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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將指引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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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的血色籠罩了西西裏的天空,宴會順利的拉開了序幕,這個名為罪惡之都的巴勒莫終於迎來了可以盡情顯露他本性的夜晚,這是上流世界的舞臺,這是顯露人性深處醜惡面的鏡子,你通過它,看到的也就是你的醜陋模樣。珠寶首飾,鉆石珍寶,人們端起酒杯披金戴銀的走在天鵝絨的地毯上,像個小醜一樣掛著可笑的面具,昂首挺胸的在人群中穿行。

這邊的貴婦人笑得優雅,談笑間便定下了一筆將多少貧民推上絕路的生意,那邊裹著金子的啤酒肚老頭一手端著香檳,一手伸向哪位女郎的翹臀。游離的虛幻燈光下,欲望猶如挑開他們面具的利器,輕易讓他們露出了可怕的森森白骨。

不見刀光不見血影,因為那帶滿鋒利倒刺的刀子,從來只讓手無寸鐵的貧民們流血。

而我也只好加入他們的行列,一起假笑,一起戴面具,掛著染血的珠寶,在赤紅的天鵝絨上宛如孤魂一樣游走。

作為法國的奧蘭多家族派來的重要代表人,塞莉婭理所應當的被源源不斷的貴族們包圍,很快的就忙於應酬,無法再在這裏數落我了。事實上我很擔心塞莉婭會被束胸衣勒死,因為她的腰肢實在細的過分,但很遺憾的是塞莉婭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活得漂亮極了。

而正和藍寶吃點心的我被綺莉硬生生拖到了宴會的大廳,一邊不動聲色的拽著我還一邊還附帶她標志性的冷嘲熱諷:

“作為溫莎家族的人不趁此機會拉攏其他貴族卻在這裏吃東西,在家裏父親又不是沒讓你吃飽,老是出來丟人真是浪費母親給你的這張臉!”綺莉礙於臉面沒有擺出兇惡的樣子,但她的語氣比任何表情還要惡毒,“請你以後出門的時候千萬不要報出溫莎家族的名號,如果可以我真是不想有你這樣的姐姐,明明塞莉婭小姐這樣的人才應該是我的姐姐……”

從小到大類似於這樣的抱怨我不知聽了多少遍,而每當這個時候,我只需要說:

“沒用的你這輩子的姐姐只有我一個人,況且你崇拜的塞莉婭是我的閨蜜哦。”

……綺莉的臉色就會變得像死人一樣又僵又白。

“我得過來瞧瞧我這個不成器的表弟給您惹了麻煩沒有。”在我身後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了凱特的聲音,被嚇得不輕的我險些被一塊點心噎個半死。

“……我真希望…您下次出現在我身後時能和我打聲招呼,奧蘭多先生。”我接過凱特遞來的水,一口氣喝個見底,“另外,您的弟弟天真可愛,完全沒有給我惹麻煩,您不必擔心,可以回去繼續你的談話。”

凱特卻笑著拉開我身邊的椅子,面朝我坐定,十指交錯放在桌上,淡綠色的眼眸裏露出了悲傷的神色:“難道說您是在吃醋我這麽久沒有理您嗎?請您相信,我真的是被那些可惡的禮儀瑣碎纏身,請您務必理解。”

我相信這句話他對在場的一半以上的女士都曾說過,於是我還能說什麽呢?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怕耽誤了您重要的事情。”

“哦,在我心裏,沒什麽比您更重要了,美麗的溫莎小姐。”

我和一邊的藍寶同時抖了一下。這家夥幹這種事情說這種話,還真不是一般的熟練。

“最後的一場舞曲,我有那個榮幸和您一起跳嗎?”

“……樂意之至。”

舞會在塞莉婭聲情並茂的完美演講之中落幕。

當然,我依舊履行著上帝將我創造出來的意義而不遺餘力的折騰著凱特的心臟。比如說在舞會進行的時候企圖掀起貴婦人的裙子看看她究竟穿了多大的裙拖才能讓我抓來的三只兔子在裏面捉迷藏,比如說在花園裏閑逛的時候一不小心撞見某位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和未成年的小女仆偷情然後面無表情的尖叫著跑開……

雖然過程有些不同,但總的來說還是達到了綺莉所要求的目的——拉攏其他貴族。

……雖然拉攏來的是仇恨而已。

“西爾維婭,雖然我並不想妨礙你的自由,但是有些事我必須提醒你這個小姑娘。”在成功說服凱特將馬車停到庭院後,塞莉婭在跨上馬車的前一刻斜著美麗的琥珀色眼眸,面無表情的警告,“西西裏的地下世界沒有那麽簡單,你現在所處的,不過是我和艾琳娜共同粉飾過的世界。所以我勸告你,天真的小姑娘,繼續做你不谙世事的貴族小姐吧,離藍寶和他那些朋友遠一點,我每次看到你們在一起都覺得他是在領你去地獄……”

“別開玩笑了,藍寶那樣的孩子……”

“這個不是重點吧!我之前說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嗎蠢貨!”

“不其實我聽著的呢。”我摸著頭笑了笑,“我一直知道啊,這個世界沒有我所見到的那麽簡單,但是,不管這個世界多麽骯臟,不管我所走的路將會多麽汙穢不堪,你們都會一如既往的陪著我走下去吧。”

在塞莉婭微微驚愕的神情中,我認真的看著她:

“既然這樣,我還需要害怕什麽呢?”

艾琳娜在我還抱著洋娃娃流鼻涕的年紀就已經在克瑞爾家族這趟渾水裏打滾。

塞莉婭會走路就開始學習三國語言和貴族禮儀,十歲就被選為家主候選人開始被無數的貴族巴結陷入各種陰謀詭計暗殺之中。

我必須承認,這十幾年年基本活得隨心所欲的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的的確確是個天真幼稚的大小姐。

但正因如此,我才不願意一輩子就關在漂亮的象牙塔裏,只等選到能換取最大利益的人就嫁過去繼續重覆著一成不變的日子。

這不是我想要的。

和艾琳娜塞莉婭一樣,我們各自有著各自的信念,而我的信念,不過是完成我的母親沒能夠做到的事情。雖然我還沒有找到能夠指引我從迷霧裏前行的人,但是我想,總會出現的。

總會出現那個指引著我走向變革的聖人,我一直這麽相信著。

“……誰會陪著你這種天真得要死的小丫頭啊,要是陪著你,總有一天我會被你害死的。”塞莉婭站上了馬車翻了翻白眼。

我嘻嘻的傻笑:“得了吧你這個蛇蠍美人,下輩子我寧願跟我家可愛的艾琳娜去死也不想再看見你了。”

她彎下身最後擁抱了我:“那你就去死吧,傻姑娘,記得離藍寶和他的朋友近一點,你會死得更快的。”

藍寶在一旁看得五官都扭曲了,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被嚇得胃疼。

而我看著塞莉婭的馬車遠去後叉著腰沖他挑了挑眉:“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友情,你這樣的小孩兒才不懂呢。”

“別再侮辱‘女孩子的友情’了西爾!”

當庫洛姆和那個藍頭發的小男孩到達的時候,已經回到家的我正坐在庭院裏吃著午飯。

田園風格的碎花布上擺放著院子裏剛折下來的白玫瑰,颯爽的秋風偶爾送來清新的檸檬香,完全吹散了杯子裏濃重的咖啡味。盤子裏盛放著淋了昂貴橄欖油的高級牛排,卻比不上Giotto自制的廉價小菜,銀器互相撞擊發出笨拙的鈍響,還不如愛德華先生的大嗓門順耳。

父親並不在家,綺莉和不知姓名的貴族少年聊著有關家裏工廠業務的事情,偶爾提到一些貴族的八卦,兩個人誇張的擺出或驚訝或鄙夷的神色,看起來默契十足。

還真是臭味相投,物以類聚。

直到妮雅走過來附在我耳邊說他們到了,我的心情才總算好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就下了餐桌,提起裙子沿著像是漩渦一樣的長梯朝房間奔去,身後的女仆被我甩在身後喘氣連連,還不忘提醒我別在樓梯上跑當心閃了腳。

我理所當然的把她的囑咐拋在腦後,兩步並一步的跑著,卻正好在上最後一階樓梯的時候腳沒踩穩,眼看就要向後仰過去。就在這時,一雙小手即使拉住了我。

很奇怪,那應該是個孩子的手,但它所傳遞出來的力量卻有點大的詭異,他幾乎沒費任何力氣,沒被拉動一步。但我想,失去重心的我算上體重和向下的沖力,他來拉我的最終結果應該是和我一起摔到半死不活。

可是現在,是我腳軟得癱坐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他卻仿佛什麽都沒幹一樣,頂著海藍色的短發笑臉盈盈的看我的笑話。

在他的身後,蓄著紫色長發的小女孩一只手羞答答的攥著他的衣角,另一只手抱著一束嬌艷的白茉莉,半個身子都縮在後面只露出了半張臉。

……別這樣,其實我不是怪獸來著。

好在她還算有良心,看在我有時路過街上的時候會讓侍女在她那裏買幾束花,對我還算友好的笑了笑。然後這個臉都紅透了又縮了回去。

站在前面的小男孩理了理衣服,認真的行禮:“溫莎小姐,我們的突然到訪有沒有叨擾您和您的家人呢?”

挑眉見他像模像樣的禮儀,我也同樣提裙彎腰回到:“當然沒有,先生,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

“上次沒有向你介紹,我叫mukuro,亡骸的意思。她是庫洛姆,從出生開始一直陪著我的可愛女孩,你可以把她當做我的妹妹。”

“……這名字應該是你們自己取的吧……誰的父母會給孩子取這麽可怕的名字……”

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奈,我開門請他們進會客室。小姑娘依舊黏在小骸的身上,除了把花遞給妮雅讓她插在空花瓶裏以外,兩只手沒有一刻離開小骸的手臂。庫洛姆長得一副東方人的溫柔面孔,穿著簡單的白裙子嬌美得像一朵出塵的白蓮花。

他從哪裏拐來的這麽嬌滴滴的美人當童養媳哦……

不知不覺看他的目光就帶了一些猥瑣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手賤又去擼短篇……

小骸和庫洛姆終於正式出場啦W 目前的小骸只是個普通孩子【指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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